温家的祠堂离侯府不远,坐马车大概一炷香功夫便能倒。
温摩和姜知津坐一辆,阿娘坐另一辆。
她心中有气,一路上都没开口,姜知津忽然伸出手,轻轻托起她的手臂,掳起她的衣袖,看着上面的伤痕,轻声问道:“疼么?”
连声音都小心翼翼,好像声音大一些都会弄疼她似的。
温摩抬头看他。
他好像总是问她这两个字。
一股暖意缓缓流转,冲淡胸膛中郁积的不快,温摩摇了摇头:“当时有点疼,现在已经不疼了。”
姜知津垂下了眼睫,挡住了眼中的心疼。
每一次问起,她好像都是这样答。
祠堂很快到了。
在祠堂门口,温摩看到了温诚。
自从那天在古家别院事发之后,温摩就没在温家见过他,这会儿他显然是特意守在大门口,看见马车就殷勤迎上来:“姐姐辛苦了!我怕姐姐不认得路,专门在这里等姐姐。”
他伸手要扶温摩,早被姜知津先一步扶住温摩的手。
“不劳你挂心,我认得。”温摩冷冷道。
出嫁之前,她曾经来这里拜别温氏祖先。
温诚碰了个钉子,略僵了一僵,不过很快又重拾笑脸,转头去扶后面马车里的阿娘:“二娘辛苦了,父亲在里头等二娘呢。要说满京城的妾室,哪一个有二娘这样的威风?有一个当上将军的女儿,还能踏进祠堂,要知道便是贵妾也没有这份殊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