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大大小小的项目都陆续完成了招标,事务所拿到的大项目不多,一些别墅和独栋楼的小项目也少。沈琅负责的商业园项目已经进入画施工图阶段,但由于年底工地已经接近停工期,因此他们这边的施工图也不急着交审。
荀周发现沈琅最近总闲着往他这里跑,没事就逗逗这个茶馆里的厨房小妹,哄两句那个跟着爸妈来求平安符的小朋友,很少看手机。
她连之前的“单机游戏”都不玩了。荀周刚给人家画完平安符,道貌岸然,仙气飘飘,对着沈琅一开口就是:“你那个攻略对象呢?”
沈琅托着下颚,闻言顿了一顿,随即又笑得眼波粼粼:“跑了。”
荀周毫不留情地嗤笑:“被你浪跑了吧?”
说话间,厨房小妹端了盘蜂蜜饼过来。她按着沈琅的口味多加了蜂蜜和奶的量,像荀周这种不爱吃甜的人,咬了口就被齁晕了,沉痛叹息:“我真觉得沈琅是老板,我才是那个跑来蹭吃蹭喝的了。”
“我是老板有什么不好?”沈琅笑,“光站在茶馆门口就能当门面了,正好省下一笔宣传费。”
荀周没理沈琅的自恋,对厨房小妹嘱咐得煞有介事:“这周五我得去趟拍卖会,到时候沈琅她来,你别给她开小灶开狠了,我那块同昌号的茶饼不能碰,好茶给她喝就纯属是糟蹋……”
沈琅这才记起来,这周五是有一场慈善拍卖会。
大半个月前,她还问过肖闻郁,问他去不去拍卖会。
而现在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
不去想还觉得什么事都没有,一旦被人提及,就有如打开了什么阀门开关,所有的记忆都重新涌现回了沈琅脑海里。
晚驼峰上照亮长夜的车灯,厨房间煮得正好的鱼汤,提琴曲里贴近相拥的舞,以及那两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吻。
沈琅发现,她对她和肖闻郁的这段关系,似乎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可有可无。
沈琅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手里的白瓷茶盖,思忖。
今天肖闻郁穿了什么款式的衬衫?戴的还是上次的腕表吗?像他这样的年底加班都熬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