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身坐着,也不抬头,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只大猫。

过了好久,他的手才重新暖和起来了,现场也布好了灯光架好了机器,袁导在叫纪恒。

纪恒抬起头,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望着小卷,把小卷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才站起来去拍下一场戏。

晚上回到酒店时,纪恒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看不出什么异样。

小卷洗漱收拾好,坐在床上,拿出剧本来,一页一页地往下翻。

纪恒一眼就看穿:“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小卷答:“在想明天的戏。”

纪恒过来,俯身撑在床上,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儿小卷的眼睛,“撒谎。”

小卷犹豫了一下,决定说实话,“我在想,如果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把我扔下自己走了,长大后又跑回来找我,我也不理她。”

小卷又想起当年雪山上那只毛茸茸的小白老虎。

那么可爱的一只小老虎,怎么舍得。

纪恒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在小卷旁边坐下。

“我还以为你会劝我。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劝过我,说她也有苦衷。”

纪恒靠在床头,自然地把小卷的手拉过来握在手里,玩着她的手指头。

“那时候我还小,她和我爸天天吵架,没完没了地吵。吵架的原因,基本都是为了我。”

纪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