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卷小心翼翼地跳下床,好像下面是虫子窝。

纪恒脸上似笑非笑,“这种条件你还嫌弃?至少有屋子住,有床睡,我有一次在滇南拍戏,都是住在帐篷里,睡充气垫子,天天被这么大的蚂蟥咬。”

纪恒比了下手指。

“咬了撒点盐,它就掉下来了。一部戏拍下来,瘦了十斤,大概都是给蚂蟥献的血。”

小卷问:“那时候我也跟着你吗?”

“没有,那时候你还不到二十,诅咒还没生效,不用跟着我到处跑,”纪恒答,“结婚后我就没再接过那种戏了。”

小卷随口问:“为什么?心疼我啊?”

纪恒呵了一声,“想什么呢?因为公司上轨道了,去偏远的地方拍戏,一次就是几个月,走不开。”

纪恒从包里掏出剧本,“想碰我的檀那珠,就得干活。先看一遍你的戏吧。”

两人坐在床上,一人一本,各看各的。

小卷看着他翻剧本,忽然发现他一思索,就会下意识地转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戒指也很奇怪,是个浅粉色的塑料圈,敞着口,普普通通,怎么看都像幼儿园小姑娘玩的玩具。

他的手手指修长,指节明晰,虽然好看,却实打实是男人的手,戴着这个,未免有点奇怪。

而且一个莫明的念头跑进小卷的脑海:那根手指上,戴的应该是婚戒吧?

小卷和纪恒是隐婚,小卷的手指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纪恒却一直戴着个塑料圈,不知是什么意思。

“那是什么?”小卷指一指粉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