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会是夜里的活动,此时天光大亮,河上的花船安静下来,水面波光粼粼,仿佛昨夜凶险没发生过一般。
危野站在河边观望着,没一会儿,一具尸体就被打捞上来,手里紧攥着一只匕首,双目圆睁,死相扭曲。
这是七星阁的第五波杀手。
又等了些时间,潜在水底的丐帮弟子上了岸,汇报道:“启禀帮主,那艘船是被人故意浇了火油才烧起来的。”
“昨晚他趁乱袭击我,把我拖到了水底。”危野轻声说:“是我运气好,划破了他的气囊,仗着水性好才胜了他。”
言下之意,单凭身手,第五个杀手他已经应付不了了,更不要说接下来的危险。
“七星阁为了杀我,可真没少耗费力气。”危野笑了笑,“可惜我还能蹦跶一段时间。”
那丐帮弟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惊讶于他的镇静和豁然,反而是宗夏气势冷凝。
宗帮主相貌英俊刚毅,冷脸时犹如沉淀了煞气。那丐帮弟子打了个哆嗦,急忙自请去处理尸体。
宗夏忽然看了一旁安静的蓝云一眼,“你不怕?”
“你说死人吗?”蓝云坦然回道:“人都会死,我在苗疆,看过村里死人。”
“应该跟他没关系。”危野意会,对宗夏轻轻摇头,低声道:“昨夜在落水之前,他一直站在我身边。”
危野不觉得蓝云是七星阁的人。毕竟如果只是单纯的杀手,不会对他有那么高的仇恨值。
……除非七星阁的杀手已经被洗脑到要从身到心都痛恨目标,不至于不至于。
即便如此,宗夏还是觉得蓝云哪儿哪儿都不对。
这小子跟在危野后边,就像一块甜腻的麦芽糖,又甜又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