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问:“这些人怎么处置?杀了吗?”

谢钧崖看了危野一眼,有条不紊道:“派人给父亲送回去。”

这种时候叫父亲,有股子讽刺的意味在里面。他说话时轻轻敲了一下桌面,门外的副官心领神会,不仅是送回去,还是要把人头送回去。

在危野面前既显示从容手段,又隐藏过于狠辣的一面。此时的谢钧崖将刀刃藏在尾羽里,像一只极力吸引伴侣视线的孔雀。

危野的目光也的确在他身上停留下来,他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但想说的话已经写在了黑亮的双眼里。

谢钧崖自觉铁石心肠,不需要任何安慰,此时心里也暖洋洋的,真想像昨天一样紧紧抱他一抱。

副官离开后,谢钧崖开口:“过两天商队出发去临省,我要跟他们一起离开。”

危野吃惊,“你伤还没好,就要走?”

“局势瞬息万变,我要回去修整军队。而且我现在待在安城,会给你带来危险。”谢钧崖简要说着理由,忽然起身,从行李里掏出一把枪,放在危野桌前。“世道不安稳,我送你个东西防身,我离开这段时间你要小心。”

如果是别的礼物危野还会推脱,这东西却实在是送到了他的心坎里。他目光凝聚在枪身上,“可是我不会用……”

“我来教你。”谢钧崖示意他站到窗前。上前一步,从身后教他怎么端枪。

除了手上的触碰,他的动作称得上彬彬有礼,胸膛与危野隔了有二十公分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