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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妙不置可否点点头,拎着斗篷继续往回走。

顾昭见师尊面上毫无惊诧之色,就知她早已料到此事。

师尊向来是明察秋毫,但当真就这么被她忽略过去,顾昭心里又有些酸溜溜的不甘,慢吞吞跟在后头,说:“谢家恐怕还记着当年的仇,嚷嚷着非要将弟子捉去下狱。”

钟妙嗤笑:“做他的春秋大梦,谢家还当自己是从前呢?”

为表公正,长老院需一半以上票数才能通过议案。鼎盛时期的谢家或许当真能制造些麻烦,但到了今天,不过是没了牙的老狗在狂吠。

她并不把这当一回事,心里还惦记着今日抓到的人傀——她从前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东西,都是一样的无知无觉,又呆又蠢,似乎,似乎被称为蛊?

钟妙正细细琢磨着,忽然被人从后头牵住了袖子。

回头一望,就见顾昭拽着她,表情倒还是正道魁首的端庄,嘴角却开始下撇:“师尊好像并不怎么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你属下连夜切断谢家商路?还是担心你属下当晚就给长老下毒?

倒不是说顾昭藏得不好,他在钟妙面前向来是个小乖乖,成天师尊长师尊短,动不动就用一双黑汪汪的眼睛瞧着她无声撒娇。

可惜蜉蝣在拱火这件事上的热情向来旺盛,钟妙只是随口一问, 第二日就收到顾昭百年间的所有情报,如今正当每日睡前读物看呢。

她也不揭破,故意说:“无它,唯手熟耳。左右就那么些套路,为师当年也是长老院的常客,进进出出这么些年,不还是一条好汉?就当是增加些阅历,不慌啊,里头没耗子的。”

顾昭的嘴角这下是真的耷拉下来了。

他也不说什么,闷头走上前将捆着人的斗篷接过来,一副“我好难过但我乖我不说”的委屈样。

钟妙从前只喜欢看他少年得志的笑容,如今却觉得顾昭生闷气的样子也怪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