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叫春风吹开,柳岐山懒懒坐着,浑身提不起劲。
到了他这个年纪,世上已没什么新鲜事好瞧,但若是干脆睡去,却也未必能得好梦。
旧人旧事太多,只有浸在酒中才看不分明。
柳岐山自认没什么了不得的成就,在为人师长这件事上做得也不够好。
他有两个徒弟,小的那个向来很有主意,大的那个也是副倔脾气,磕磕绊绊养大了,又总为些事吵架。
而每当他们闹别扭,柳岐山也像所有的父母一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自从钟妙失去联系,苏怀瑾已经关在书阁中生了几日闷气,柳岐山琢磨着到底还是要给大徒弟一些爱的暴打,但在这之前……
柳岐山叹了口气。
他实在很不习惯被人拜访。
数十道魔息正从地底涌出。
——尤其还是这种恶客。
“倘若想得到更新奇的变种,或许换一换土壤能见奇效。”
央朝皇宫。
年老的帝王正独身行走在空旷大殿内。
他浑浊的视线曾经锐利如鹰,而他干瘪的手臂也曾健壮有力,能轻松拉开十石长弓。
但他已经老了,甚至老得快要死了。
他是天下之主,世人高呼万岁,他自然就应当万岁。
央朝供养了这样多的道门,但到了紧要的关头,却没有一个能拿出真正的长生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