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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弃他阴戾冷漠,唾弃他残暴不驯,但最后却只有他活了下来,活着站在了那个人人都渴望位置。

见他不说话薄媗便又问道:“陛下觉得怎么样?”

“媗儿要不要和朕赌一局?”鄢淮晃着摇椅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扶手。

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薄媗略微有些迟疑:“赌什么?”

鄢淮贴着小贵妃的耳垂轻轻说道:“赌如果有机会留在宫里的话,宋媛会不会选择留下。”

——

水银镜里藕荷色宫裙的少女乖巧的坐在那里任人摆弄,玄服男子拿着的白玉梳几乎和他的手融为一体。

鄢淮动作轻慢一点点往下顺生怕扯疼了小贵妃,“别那么紧张,朕会轻些的。”

薄媗垂下眼帘,来回抚摸袖口的丝线,她担心的不是会被扯到头发,而是宋媛那边。

她知道人性是不能随意测试的,但这是鄢淮提出的要求。

如果宋媛选择出宫,那么所有人都将可以回家,如果她选择留下,那所有人都将会被送去皇陵。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去皇陵罢了,总比去庵堂要好。

‘嘶’,薄媗疼得眼泪差点都要出来了,捂着头不满的从镜子中瞪着鄢淮。

将她的手拿了下来,鄢淮用掌心替她轻轻揉着,“是朕不好,下手重了。”

不过这一下之后薄媗倒是无心担忧宋媛了,她现在更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扯秃了。

鄢淮是会梳发的,因为不喜欢被人近身所以平日都是自己给自己束发的。

但给女人梳发还是第一次,他走回摇椅边将地上的簪钗首饰捡了回来,然后回忆着平日桃影给小贵妃梳发的模样一点点摆弄。

看着镜子中她头发的形状逐渐跑偏,而鄢淮又一副丝毫没有发现的模样,薄媗索性自欺欺人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