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沉声劝:“清清,我知道你拿得起放得下,但是,季风我也是见过的,他不像是会忽然……做出这种事的人。也许是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哪怕是分开,最好的也是两个人之间没有误会没有辜负,好好的分开了。”
瞿清啜了一口果汁,温热的,在苍凉的雨里,倒是给了她一丝暖意。她收回目光,偏头笑,额角抵着冷硬的玻璃:“安安,你当时也是这样几番折腾才下定决心放下学长的吗?”
“没有,”陈安梨脱了稚气的脸上也被雨镀上一层凉意,尚可自我消解的程度,“他事情做绝了,我才想着,不放下也不行了,那就放过自己吧。”
那就放过自己吧。
瞿清深深呼吸一口气,鼻息间是活动归来的男团身上散不尽的脂粉气,混合着廉价的果汁味,忽然让她骤然清醒。
窗外的雨声渐大。
瞿清浅笑了一下,忽然觉得校园的时光,还是过得太快了。
上次的事情后,季风第二天一早有给她打电话,很寻常的语气,带了一丝疲惫和暗哑,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叮嘱她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
瞿清预料了千万般情境,却偏偏没想到是这样。
平静得甚至抓不到歇斯底里或者浓烈渲染的切入口,只有无力和疲惫,像是燃尽的死灰,吹起一口呛人的气息。
她收回视线,有些坚定地看向陈安梨:“安安,过几天,我想去一趟美国。”
——
三年的时光说短不短,但这还是瞿清第三次踏上去美国的飞机。
飞机上,乘务长已经开始播报起飞前的注意事项,瞿清偏头望着窗外,硕大的停机坪,停着许多架飞机。
飞机破开云层的时候,瞿清望着再望不见的下方,心底忽然无尽的空和慌张。
十四个小时的飞行,半天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