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其实很想问问季风,如果他决定留在美国,那她就考一个国外的研究生,这样两个人或许可以离得更近一些了,但是想到瞿仕为日益沧桑的面庞,瞿清又会很有负罪感的打消这个念头。
如果季风回国工作的话……他是不是要继承季氏。那到时候,瞿清不论是在一个很普通的公司做一个很平凡的岗位,或者还是在学校里几乎没有收入的读着书,是不是都配不上他了。
想到上大学时候季文礼的所为和反对,瞿清忽然有片刻的无力感和迷茫。
好像他们真的是差季文礼几个段位的小将,走到如今,不管是选了哪条路,终究走不出季文礼把他们看死的结局。
电话拨出去,每每那边响起季风疲惫且带着啥鸭低沉的声音,瞿清又会除了关切再也说不出别的。
挂断之后,只剩下她一个人满腹心思。
季风似乎越来越忙,有几次忙到没有时间接她的电话,然后在美国那边半夜时分再打回来。
瞿清问他在忙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又从来不会说,只说让她不要瞎想,别担心。
瞿清又怎么可能完全不多想。
除却心疼,就只有一个人徒劳的猜测,再强压下所有的猜想。
她像是一根被两端缴紧的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崩断。
进入大三,新传的课程陡然增加,权衡之下,瞿清彻底辞去了社团的工作。
社团告别宴的时候,周亥作为新闻社的社长,在宴会上唱了一首《喜欢你》。明明很没有指向性,他也说是表达自己对新闻社这三年来的喜爱,众人却全都起哄者让瞿清上台,接下了周亥手中的玫瑰花。
台上。
周亥眼尾的泪痣和眼角的笑是熟悉的温和,他叫瞿清“学妹”,然后开口说:“我到现在都记得大一刚见到你的时候,你站在人群里实在太耀眼了。很多男生都在讨论这是哪个系的学妹,新学期一定要把她追到手,或者搞到自己社团里。”
“我那时候没想到你是新传的学妹,还能和你共事两年。”周亥说着,跟着台下的人群忍不住笑出声,“这两年,我最幸运的是工作和生活上多了个你,最头疼的也在这里。我都记不清有多少人跑来问我,我们社团的瞿清学妹有没有男朋友,这是要便宜了哪家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