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瘦小的脸上神情麻木,她抬手抹了把脸颊,火辣辣的疼,鼻息间是生铁锈的味道,手背上抹开几道血迹,分不清是谁的。
所有人都围着哭惨了的男生嘘寒问暖,把他送去了医务室。
只有刘洋一个人递给她一包纸巾,又给她手里塞了一根棒棒糖。
那之后,班主任打电话叫了家长,往学校一连跑了一个月的燕如许没有出现。
傍晚的时候,瞿仕为骑着自行车出现,在办公室挨了一个小时的批评,出来的时候,看到沉默的靠墙站着的女儿。她小脸上被抓了几道,伤口已经干涸凝固,抬眼看他,眼底终于有了一丝畏惧和慌乱。
瞿仕为伸手下去,瞿清害怕得下意识躲了一下,瞿仕为手一顿,眼底弥漫上心疼和自责,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声音有些哽咽:“疼吗?”
瞿清愣了一下,缓慢摇头,忍了一下午都没吭声,忽然就因为他这一句开始眼眶发热。
那天一回家,瞿仕为找来燕如许,当场签了离婚协议书。
纠缠了一个多月的闹剧和维系了14年的婚姻就此结束,他除了瞿清什么都没要,几乎是净身出户。
瞿清第一次犯这么大的错,一直听话的待在自己房间没出来过。
半夜突然惊醒,看到客厅还亮着的灯,瞿清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去看。
客厅窗户大开着,吹进一丝浓沉的烟味。
向来鲜少抽烟的瞿仕为整个人窝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她看着父亲的背影,忽然觉得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在那之后,班上的人都开始疏远瞿清,抱着小团伙排挤她,弄坏她的文具,在她课本上乱画,还在她背后贴小纸条。
但是她再也没有反抗过,也没再动过手,就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她不想瞿仕为再被叫过来,不想再看到他那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