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扭头看了一眼沙发上脏兮兮的玩偶,若有所思:“这么可怕?……我说呢,今早醒来感觉牙齿有点酸,还担心自己是咬了什么不该咬的东西……现在你一说我就放心了,原来只是个玩偶啊,那不记得,倒也没什么要紧的。”
夏栖鲸眼里的火都要喷出来了。
他想不通时屿怎么能这么气人。
平时是云淡风轻的气人,于无声处听惊雷,一句话甩出来就能骇得人不敢吱声。
现在是磕磕碰碰的丢了记忆,可是丢失了那么多记忆还能这么气人,甚至还能超常发挥。
要是哪天大脑健全,岂不是要把他气得直接一命归西。
夏栖鲸愤怒道:“咬玩偶的尾巴就没关系了吗?!你……你到底凭什么不把玩偶放在眼里,玩偶就没有人权了吗?”
时屿:“?”
夏栖鲸越说越委屈:“你知不知道小羊玩偶也是会疼的啊……一大早醒过来,也会觉得尾巴很痛,很难过,也没有人记得它曾经那么疼过……”
夏栖鲸简直快把自己说哭了。
他觉得自己和小羊玩偶现在就是命运共同体,小羊这么多年在时家肯定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那天被拿出来的时候就是灰扑扑的,一看就知道几百年没拿出来见过太阳了。
时屿一看也是个不会有童心去摆弄玩偶的人,多半是当作废旧物品堆在房间里,只等哪天阿姨大扫除,就随随便便拿去丢掉了。
如果不是那天被他拿来当教学工具,应该根本不会有见天光的一天。
这么一想他和小羊玩偶真的没什么区别,一个工具羊,一个工具人,需要的时候拉出来溜溜,好像挺受宠挺珍贵的样子;不需要了就甩在一边,一个眼神都不需要给。
夏栖鲸自己被自己悲伤到了,觉得再想下去就要哭了。
时屿沉默片刻,忽然道:“像门票被撕的时候那么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