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几年前,苏格兰假死脱离组织的那个晚上。

波本的枪口对准着他,但他还是从那张面无表情满是冷戾杀气的脸上看到了属于降谷零的绝望和痛苦。

他知道对方在害怕,在为即将开枪伤害他的行动痛苦,可他连个拥抱一句安慰的话都没办法说出来。

离开组织后,他在公安的安排下潜藏在黑暗里过了两年才用绿川光的身份重新回到阳光下。

他很担心一个人在组织里潜伏的降谷零,他的身边没有了可以互相帮衬的人,哪怕是被他和幼驯染共同怀疑过也是卧底算是半个同伴的莱伊也让诸伏景光无法放心。

当然,从现在降谷零的种种表现看,这些年他过的只会比诸伏景光想象的还要不容易。

过了好一会,胸腔和心脏的疼痛终于缓和了不少,至少是他可以忍受的程度了。

降谷零抬起水龙头接了一碰水开始清理一塌糊涂的脸,幸好没有沾到衣服上。

他低低咳了两声才转过头看着一言不发扶着他表情严肃的诸伏景光。

对方看着他的眼神复杂的让他心里只能叹气。

“咳咳……抱歉,绿川先生,吓到你了吧?刚才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没事了。”安室透轻轻挣开了绿川光扶着他手臂的手,“给你带来了困扰真的很抱歉。也谢谢你愿意陪我来清理。”

看着已经恢复成安室透状态的幼驯染诸伏景光也跟上了节奏。绿川光从善如流的松手,摇头,“没事的,安室先生。只不过……”

“安室先生是心脏不舒服吧?还是要注意身体啊,这种情况去医院检查下比较好吧?”

安室透顿了一下才笑着说:“没什么大问题的,只是流鼻血而已,我已经去检查过了,不需要太紧张啦。”

完全回避了心脏问题呢。诸伏景光在心里苦笑。

两人从厕所出来,店里的客人已经都走光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不见了,伊达航大概率是回警局做笔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