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仰身起来,重新整肃发冠,往外走去。
步怀敦还在回廊上读书,这回他远远便听见了脚步声,早停下来,只等顾煊过来。
顾煊来了,环视一周,见周围并未有其他丫鬟,才问道:“本王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步怀敦后退一步,躬身道:“王爷但问,草民知无不言。”
顾煊问:“我知你尚未娶妻。”
步怀敦一听,以为他又要说郡主之事,忙说:“在下虽未娶妻,却也知堪配何人。”
顾煊顿住,饶是他喜怒不显,此刻脸上也有些不自在。
只见他摸了摸鼻子,问:“你家中,可曾抬妾?”
他心里想的是:若是纳妾了,那风月之事,想来也知道一二,问问如何压下这痒闷烦意也好。
没想到他这一问,听在步怀敦耳中,却是不同的意味。
步怀敦心中很是诧异,却不敢轻答,心想:难不成这厌夜王,尚未娶妻,便想着纳妾?
按说,步怀敦原也是该纳妾的。前些年他母亲就想着把他贴身的丫鬟抬成妾室,却也耐不住他百般不肯。幸而他母亲也非迂腐之人,故而没有他房里未有一人。
步怀敦琢磨半晌,如实答了:“回王爷,未曾纳妾。”
顾煊眼中光芒寂灭一瞬,复又燃起,“不妨。”
步怀敦不曾纳妾,但有一人纵贯风月场所,必然知晓这其中一二事。
姜嬉自顾煊走后,一直留在房中,趴在桌上看烛影摇曳,脸上羞成一片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