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煊看着她,才知世人所说欲拒还迎是什么滋味。
这种感觉简直犹如蚂蚁跗骨、鹅羽欺肤,馋痒直叫人一步一步身涉险地,欲罢不能。
那一瞬间他想,倘或对阵敌军中跨马的首领是她,他必要一败涂地了。
向来他都觉得是他在掌控事情发展节奏,却不想,她早已不自觉间反客为主。
薄唇渐渐倾盖,鼻尖冷香越来越清晰。
姜嬉的心跳一下比一下急促,仿佛鼓皮上的跳玉般不停震动。
她几乎已经感受到了他冰凉的唇线,忽然,抱画带着太医从外头走了进来:“主子,太医来了。”
姜嬉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或许也是趁此机会,用力挣出顾煊的怀抱。
顾煊心如小鹿乱撞,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之后,红色一直从锁骨处蔓延到耳根。
两人仓促分开,各自红着脸。
抱画跨进来,隐隐觉得气氛有些许不对劲。
姜嬉颇有些不自在,柔柔道:“快请太医瞧瞧王爷的伤势。”
她说话时埋着头,不敢再看顾煊一眼。
太医诊过脉,看过伤口,又问了几句,说并无大碍,只留下些擦伤的药,便告辞了。
抱画送太医出去,屋里又只剩下二人。
蜡烛爆了灯花,发出哔卜声响,落在耳里,更显一室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