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煊孤身隐没在人流里,宽袖之下,方才被姜嬉戳到的地方火辣辣的。
那种感觉他从未有过,软软热热的,像一小撮面团做成的印章,一下……又一下……
从来沉如浩渊的心突然猛烈地撞击了一下。
他仿佛又看见那双湿漉漉的杏眼,里面盛放着令人惊艳的所有眼神。
从他们见面开始,祈求的、决绝的、隐忍的、委屈的、懵懂的……
还有刚刚,兴奋的,撒娇的。
画面如书,一页页翻过,那张巧致清绝的小脸如寒铁印章,重重印在顾煊心头,又用力往里按了几分,惹人发痒。
这种感觉,很奇妙。
*
夕阳的橙红光色映染了半边天,西边漂浮的鱼鳞云纹煞是好看。
姜嬉在夕阳红光中悠悠转醒,头还有点闷晕。
她回想起此前的事,却是全然忘了皇叔的那一段,只道这汝南春果然厉害,下次不能多饮。
她撑着床起身来,恰巧陶嬷嬷换了冰龛进来,
“嬷嬷,携书呢?”
“姐儿醒了?”陶嬷嬷放下冰龛,忙迎上榻前来,“携书出去添置些零嘴玩物,路上给姐儿解闷。还有一段路就到京城,听那几位将军说,左不过一天的路程了。”
按照原本皇叔定的行程,进晋城来原本只是吃饭的,并未准备落宿。这个时间……
姜嬉看向窗外暖色日光,她到底喝酒误事,延误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