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嬉接着道:“你说步家如今没有做主的人,你且扪心自问,从来你的行事章法,可容得旁人置喙半句?举刀杀了人,却怪人家没有往你刀口上撞,滑天下之大稽。”
“至于步家,”她转过头来,“步家二房书香一脉,如今朝廷重开科考,以二房的才学,你道步家命运如何?偏要你耍这些阴私手段,步家才能不败吗?”
姜嬉安安然然站在那里,脸上是自小金尊玉贵养起来的骄矜和傲慢。
因脸蛋生得巧致,这份骄矜与傲慢在她脸上,竟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添了三分灵气。
她这副模样,落在皇叔眼里,是诱人;落在步怀敦眼里,是与众不同。
可落在步大娘子眼底,却是最令她厌恶的云泥之别感。
步大娘子嘴角一咧,笑开,看起来是束手就擒的模样。
可一转瞬,她瞪圆了眼,直直朝姜嬉掐来。
只可惜她手还没碰到姜嬉,腹部便横遭一脚,整个人直飞出去,砰地一声撞在门棱上,重重摔了下来。
步大娘子受此重创,背上已然麻了一片,头上也流下温热的血来,眼前血糊糊一片。
顾煊横立在姜嬉面前,腿脚修长,气势凛然,方才便是他踢的这一脚。
“拉下去,步家马草一案,涉事者军律处置。”
姜嬉一听,急了。
涉事者,那岂不是,不止那妇人?
她抬手勾住那抹玄色衣角,又软了模样:“皇叔……”
声音软糯如春日桃花酒,顾煊的心,慌然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