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嬉一路未停,直奔门口。看见单青山时,她才缓缓收住脚步,喘匀气,笑道:“上次一别,还没谢大人相互之恩,不知大人今日前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参见郡主千岁”,单青山请过安,摆了摆手,“无甚大事,我们主子让我到郡主这处轮值。”
姜嬉小嘴微张,目露不解:“轮值?大人莫不是听岔了?”
单青山道:“没听错,说的就是郡主别馆当值。”
姜嬉问:“为何?”
单青山:“属下也不知道。我们主子从来善用奇兵,何须我问,但看结果便是了。”
姜嬉讷讷点头,自言道:“也是,你们家主子从来都是智计无双的。”
姜嬉百思不得其解,皇叔无事,反差了个人来府上当值,她总觉得用意颇深。
她原想以上宾之礼待单青山,单青山坚持要到门口当值,姜嬉劝说无果,便由他去,叫人好吃好喝地侍候着,茶水点心不断。知道他伤了皮肉以后,还特意叫了只软椅来给他。
安置好他之后,姜嬉回屋睡了个回笼觉,新香软枕,轻罗软帐,不知不觉便已日上三竿。
她刚醒,便见执墨臭着张脸,跪在榻边,手执团扇,轻轻为她扇风。执墨素来有什么都写在脸上,姜嬉一问,便事无巨细说了。
原来执墨今天并不当值,但还要照例去请那位架子极大的州指挥史大人,哪想,她甫一出门,便见到了单青山。
因着请州指挥史一事,执墨屡屡碰壁,可她每回都能见着单青山大摇大摆从指挥史府出来。如此差别对待,让执墨心中很是窝火,想在镐京,她凭着荣寿郡主贴身大丫鬟的身份,还没人不给她这个脸,更没人能压过她的风头。今日见这压了她一头的人就站在门口,一气之下便歇了去请的心思,又觉得满腹委屈,所以来找姜嬉鸣不平。
这丫头素来心窝子浅,装事容人都比携书差一些。姜嬉好言劝了几句,突然想到根由是单青山每回都能见着指挥史,顷刻间醍醐灌顶。
她抬手制止携书为她画眉,转身对执墨道:“今日你定能请成。去到指挥史府,只透露单青山大人也在咱们府上,若再不肯让你见,你也不必恼,你前脚回来,他后脚就跟来了。”
姜嬉总算明白了皇叔是何用意,如此委婉大费周章,竟是暗暗全了她的请求。若她再迟钝一些,恐怕就要错过皇叔好意。
执墨却不懂:“咱们竟还要借他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