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盈大吃一惊,立即抓过身侧的被褥盖在脸上,惊声尖叫:“你怎么会在这!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常之茸面无表情,李毛却气道:“人家便是路过,何来看你笑话。”
杨盈听闻,又刷的掀开被褥,一双眼恶狠狠的看向常之茸,她气愤的也不再遮掩自己满是疤痕的面颊,咬牙切齿道:“路过?你当我会信,自从遇到你,便没一日好过!常之茸,你克死了自己的爹娘,我杨府当年好心收你做义女,又来克我杨府之人,我表哥鲁梁因你而死,我庶长兄莫名身亡,如今我亦生不如死!”
听到这话,常之茸觉得她已语无伦次,莫名其妙,十分沉静道:“你杨府走到今日,与我何干?鲁梁之死是他自己造作所致,将他逐出府邸逼死在街头的亦是杨府,而杨高杰与你,皆是在府邸内院被害,又与我何干?”
听了这番话,杨盈却变得更加歇斯底里,面容狰狞。
“都是你,一定是你这个小贱人害得我!你从小便蛇蝎心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若非杨盈下身残疾,她此番的模样像是要扑上来将常之茸撕碎。
常之茸见她如今的模样,却觉得一片心如止水,这人已经激不起她任何的心绪,此番来看她,确是如她所说,看笑话来的,可真的看到后,又觉得没什么可笑,甚至觉得来此处都是多此一举。
杨盈却还在咒骂:“小贱人,你这个丧门克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最终,杨盈的声音被李毛关在了屋内,常之茸行至屋外,亦要拂袖转身离去。
李毛却忽然道:“姑娘留下吃顿饭啊,不,我李毛请姑娘去长安街有名的月重楼吃饭!”
常之茸回绝,步伐未停。
“——姑娘,我有钱!你说想要什么,我都能买给你!”
常之茸闻声冷眼回身:“你若再跟着我,当心断腿。”
李毛欲要阻拦的手缩了回去,怂的咽了口水。
酉时,躲在官房太监马车内回宫的常之茸,心中忽的释然了许多,她知道了如今杨盈的下场,藏在心里那份深深的恨意终于得到了能够释放的地方,现下她才觉得,原来恨久了,看到她真实的下场后,心中亦不会觉得爽快,只余疲惫。
前世今生,常之茸都不想再见到杨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