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江黛有些疑惑。
唐含说,“屋子里摆不开,酒席肯定是摆在外面的。这么冷的天气,菜端上来就凉了,所以大家也不会正经吃。”
“那不就浪费了吗?”秦屿问。
唐含笑着摆手,“不会,大家都打包带回家去吃。”
“……”还可以这样?
不过既然这样,也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本来怕他们吃不惯,就是因为要跟陌生人同坐一席,而且也不讲究用什么公筷,怕他们会觉得不适应。既然是打包带走,倒无所谓了。
果然说话之间,大总管就带着人把所有的桌子都摆开,引客人们入席了。
唐含挑了张摆在角落里的桌子,坐下来道,“现在这种桌子,没有以前那么方便了。”
“以前是什么样子?”江黛在她身边坐下。
“以前啊……”唐含回想起来,还带着几分怀念,“那时候没有租这些桌椅板凳和餐具的,所以一切从简,用几根长木头搭成一个个方格子,人就坐在木头上,格子里用石块搭成简易灶台,把锅架在上面,菜端上来就倒进锅里,吃合锅烙。冬天在锅底烧上一铲木炭,就不用怕菜凉了。”
她说到这里,凑到江黛身边低声道,“你知道那个‘全村吃饭’和‘牢底坐穿’的典故吧?你知道为什么村子里一家有喜事丧事,总要请全村吃饭吗?”
“因为彼此关系和睦,亲如一家?”江黛猜测。至少在城里,很少会有人家里做了好吃的都要惦记着给邻居送一份。
“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亲如一家?”唐含好笑,“就算真的一家人,也要分个亲疏远近,何况没有血缘关系?村子里的种种恩怨,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呢。”
“那是为什么?”
“因为以前不是没有租餐具的地方吗?所以锅碗瓢盆都是从村子里各家各户借来的。家里的餐具都被借走了,当然不能做饭,所以只好全家都去吃席了。”
唐含还记得,小时候自家经常丢了借出去的东西,菜刀、菜盆之类,借着借着就不知道去哪里了,锅倒是基本都能找回来。
那个时候,日子是真的过得紧巴,但如今回想起来,快乐也是如此的真实简单,好像不管怎样的生活,人们都可以从中找到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