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痛苦蹙眉,“我不能说。师妹,”他费力呼吸着,“看到你得到幸福,找到了心仪的男子,我很欣慰。我不是非常满意那个姓越的,但你喜欢就好,我不会伤害你喜欢的人,我只是想见你一面,最后见你一面,所以我才让阿初掳走他。”
他小心翼翼对花涴道:“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花涴哭得说不出话来,她只能连连点头。
嘴唇渐无血色,气息也弱得几乎听不见,重山动动指头,轻轻触碰花涴的脸颊“我方才想为你擦眼泪来着,可是一想我这双手满满都是鲜血,杀过的人不计其数,着实不配触碰你的脸颊。”
花涴愈发用力抓着他的手,把他的手当做手帕,为自己擦着脸上的眼泪。
可是雨太大了,已经大到分不清哪里是眼泪,哪里是水渍。
重阳却心满意足。他最后看她一眼,目光缱绻温柔,“师妹,把我的尸体葬在师父旁边,且让我生生世世伺候他,偿还我犯下的罪孽。”
花涴呜咽点头,“好,我、我会的···”
重阳欣慰阖上双眼,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笑意,从容死去。
花涴悲痛极了,她仰天长啸,“师兄。”怀中人垂下双手,再不能应和她。
这是花涴第二次失去她的师兄。她顺着他的脸颊边缘摸索,果真找到一点翘起的痕迹,她沿着翘起的痕迹往外撕拉,揭下了覆盖在他原本面容上的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