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涴不住往后退,纵然她知道面前这个人罪恶多端,死有余辜。可他是她的师兄,她可以将他绳之以法,绑起来送去六扇门,可她做不到亲手杀了他。
重阳爬起身,他捡起花涴扔掉的剑,亲自交到她手上,“来,花涴,不要怕。”他掰开花涴紧握的拳头,把剑塞在她手中,又紧握住她的手,防止她再把剑扔掉,“我很痛苦,”他道:“你便当为了师兄好,杀了我吧。”
花涴带着他往后退,“我做不到,师兄,我做不到,你别逼我!”
重阳朝她笑得温和,恰如昔年在天山庵一般,“没关系,我帮你。”趁着花涴神识不清,他握住花涴拿剑的手,猛地戳向自己的胸膛。
“噗嗤”。是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
花涴没料得他会这样做,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花涴知道,那是鲜血。
是她师兄体内的鲜血。
她惊呼出声,“师兄!”
惊雷划破夜空,重阳展开双臂,重重倒在雨水横流的地面上。大团大团血水从他胸前涌出,混合着这场大雨,流向地势低洼处。
花涴瘫在他身边,只觉得天昏地暗,什么都看不真切,黑暗,周围全是黑暗,太黑了。
她的心有如刀割一般疼痛。
她爬向重阳的身体,哭得无法自抑,“师兄!”
重阳咳嗽两声,向她伸出手,“花涴,握紧我的手。”
花涴忙不迭抓住他的手,用力紧握着,她把他冰冷的手贴在面颊上,泪流不止道:“师兄,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崇月阁扯上关系?还有,你真是崇月阁的主人吗?”
重阳痛苦蹙眉,“我不能说。师妹,”他费力呼吸着,“看到你得到幸福,找到了心仪的男子,我很欣慰。我不是非常满意那个姓越的,但你喜欢就好,我不会伤害你喜欢的人,我只是想见你一面,最后见你一面,所以我才让阿初掳走他。”
他小心翼翼对花涴道:“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花涴哭得说不出话来,她只能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