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花涴拽上窗帘,让花溪与窗帘上的花朵图案为伴。
门外的声音逐渐消失,花涴卸下满身的疲倦, 将自儿个团成球, 蜷缩在床铺一角。
——越千城就是阿阮,就是当年那个哭哭啼啼、身子比林妹妹还娇弱的阿阮——花涴到现在仍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越千城与阿阮反差太大, 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花涴从没有把他们联系到一起过。
不过……得知越千城就是阿阮之后, 花涴像卸下了肩负已久的重担, 顿觉轻松很多,连带着唇角都止不住向上扬。
阿阮还活着,这是她八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她终于不用再遵守“不为阿阮报仇就不考虑终身大事”的誓言, 也不用为喜欢上越千城而苦恼了。
缘分这东西真有意思, 谁能料到, 她喜欢上的男子,恰是当年与她青梅竹马的少年郎呢。
冥冥之中, 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 将她与越千城推到一起, 剪不断的纷扰萦绕在他们周围, 让两颗心渐渐贴近。
隔天, 花涴照旧早早便从床上爬起。
她回京城已经两日了, 却还不曾回六扇门述职,过几天她又要返回瞿凤郡驻扎,不去同老门主见一面, 与他打声招呼,终究不合适。
那个嘴碎的老头若是晓得此事,定要在她耳边念叨三天。
换上寻常衣服,花涴对着铜镜束起马尾,镜中的女孩恢复了平日里的英气,双颊微微泛红,整个人精气神充足。
花涴的心情好到冒泡。
迎着熹微晨光推开花府大门,花涴迈上去六扇门的必经之路,她走路时习惯低着头,今日,她照旧低着头向前走。
走着走着,她发现面前有一双脚,挡住了她的去路。顺着白底青缎的鞋子往上看,先看到浮着晨光的白裳,再是修长白皙的脖颈子,再往上,是一张英俊非凡的少年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