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城点头表示认同。他掏出从尹将军那里拿到的宾客名单,展开摆在桌子上,用手铺平它,“尹将军之前的疑惑不是没有道理,朝廷明令禁止,不许私下交易玉石,抓到便是重罪。丢失的马甲胄是玉石做的,它又不是甚巧夺天工的工艺品,除去卖钱,还有什么其他用途?”
花涴随口道:“栽赃陷害,临时起意?”揉揉眼眶,又道:“没准这马甲胄曾是某人珍重之物,偷它的人是为了睹物思人。”
越千城挑了挑眉毛,他站起身,手掌按在桌子上,重新看尹将军所列的宾客名单。
名单上是几个与尹将军平阶的将军,另有些朝廷命官,甚至还有当朝最受皇上器重的二王爷。
望着写在纸上的人名,越千城谨慎道:“这些人看过马甲胄,没准就像你说的,其中某个人临时起意,设法将马甲胄偷走,咱们得探一探。”
“阿嚏。”白羽生打了个喷嚏。他懒懒散散坐在椅子上,二郎腿翘得老高,颇有几分油盐不进的市井泼皮样子。
越千城转目看向他,“小白,要麻烦你跑一遭了。”
白羽生晃悠晃悠腿,桃花眼微微眯着,不正经道:“有事您说话,分赃的时候记得我那份便成。”
“你按照名单上的地址,挨个去这些人家跑一趟。”越千城将名单递给白羽生,顺手拍了下他的大腿,示意他在花涴面前正经些,“你观察力向来好,如果真的偷了东西,他们总会有表现异常的地方,这次请你发挥下专业特长,认真点,仔细观察名单上的这些人可有异样。”
白羽生接过名单,掖进袖子里,双脚落地道:“行,我这就去。”站起身,他整理整理头发,臭美地问花涴,“花姐姐,我头发不乱吧?”
花涴刚想说不乱,霍嘉从床上爬起来,顶着那头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来到白羽生对面,煞有介事道:“乱,可乱了,像鸡窝一样。”
白羽生将信将疑。
霍嘉往掌心吐了两口唾沫,伸手朝白羽生头上抹,“来,我替你抹顺滑些。”
白羽生恶心得打了个冷颤,他顺手拎起方才落座的板凳,追着霍嘉往外跑,得亏将军府没有养鸡和狗,不若这里肯定要上演鸡飞狗跳的场景。
房间里,剩下花涴和越千城相顾无言,不晓得该做什么表情好……
阳光普照的书房内,振武将军尹威正一脸严肃,眼角要耷拉到嘴唇边上去了。自打马甲胄丢失之后,他便不曾安稳睡过一觉,睡梦中时常惊醒,总梦到皇上发怒,命人将他带上断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