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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盆里有备好的温水,越千城往脸上泼了些水,拿毛巾抹脸道:“我送你。”

花涴刚想说不用,可是想到明天才能见到越千城,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有股迟疑不舍的感觉。回绝的话来到嘴边,变成了干脆利落的一个字,“好。”

白羽生想看看花涴家住在哪里,他凑到花涴身边,厚着脸皮道:“我也去。”

把毛巾搁回架子上,越千城亦干脆利落地送给他一个字, “滚。”

白羽生识相地退回房间里。

太阳已经全部越出地平线,像个腌制均匀的鸭蛋黄,越千城拿过花涴手中的包袱,和她一起沐浴在阳光下,沿着来时的路朝将军府外头走去。

说来,越千城与花涴重逢已有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中,他还从未问起花涴的父亲母亲是什么身份。

但他从花涴的言行举止中猜测,花涴的父亲应当在京城做生意,且家中钱财不少,结识很多显贵人物。

花涴身上没有官家子女的挑剔和任性,她的弟弟和娘亲也很平易近人,他们对待金钱的态度很寻常,像是见多了,所以花涴她爹是朝廷命官的可能性不大,是富商的可能性较大。

随便花涴的父亲母亲是什么身份,都改变不了越千城对花涴的爱慕之意,他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花涴这个人,而非她的身份或是家世。

穿过庭院,越千城随口问花涴,“一直不曾问过,你父亲母亲在京城做什么营生?”

花涴想了想,犹犹豫豫道:“大概……是帮人做事的?正经营生倒没有。”

越千城不大理解花涴这个说法,他正要问得详细些,突然之间,匆忙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伴随着黄鹂般清脆的说话声,一道娇俏人影跑到他身旁,笑意满面道:“越、越哥哥!果真是你!”

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鹅蛋脸荔枝眼,着一身蓝白相间的少女长裙,裙摆长长拖在身后,沾了不少枯叶。她的个头不甚高,得高高仰起脸看越千城。

越千城看了她好几眼,才想到这个喊他“越哥哥”的姑娘是谁,“尹、尹什么来着?”

他忘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