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涴靠着身后的参天大树,仰起头,透过树梢去看天边的浮云,双手环胸道:“没人知道,也许要问放这枚剑穗的人了。”
越千城将剑穗翻来覆去看了许久,什么猫腻都没看出来,它就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剑穗,同街上卖的没甚区别。
查案子也好找人也罢,都需要线索,梁儿曾碰到的那两个人早已离去,连可能留下线索的房子都烧了,越千城和花涴没有办法再查下去。
不过,只要那两个人还活着,迟早会再出现的,他们需要静待时机。
并肩离开林子,越千城走在花涴身边,偷偷嗅着她身上的少女香气。重新回到大路上之后,越千城若有所思地问花涴,“你们家族中有没有人长得和你相像?”
花涴想了想,抿唇道:“我娘。很多人都说过,我娘年轻时候和我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越千城负手前行,风儿拂动他鬓角的碎发,来来回回擦动着他的脸颊,“这就说得通了。”他缓缓道:“梁儿看到那个人在画画,画上的人同你很像。人们只有在画自己喜欢的人时才会注入十分心血,但画画的男子年纪和你对不上,所以我想,也许,他画的人不是你,而是一个外貌和你相像的、年纪却和他差不多的人。”
花涴明白越千城的意思——那个作画的男子年纪不轻,同她老娘差不多大,所以,他画上的人极有可能是她老娘。
鞋底踩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似是小草在痛苦地呻·吟,花涴忙挑了一条没有草地的路,“下次回家我要问问我娘,她年轻的时候可有欠下什么风流债,也许我们能从这上面找到突破口。”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
越千城轻笑两声——风流债?他们花涴真幽默。
日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忒舒服,放眼所过之处皆是鲜嫩的绿色,有些不知名的野花开放在路边,为这条路增色不少。现在正值春深,等再过些日子夏日来临,日子便要难捱起来。
忙碌了一早上,辗转好几个地方,年纪再轻、精力再旺盛也会觉得疲累,越千城觉得他的脚脖子酸死了。
重新回到城里之后,花涴没有要歇息的打算,“我们再回衙门一趟吧,我有几句话想和雯娘说。”她对越千城道。
要是旁人在他累得要死之后说出这句话,越千城早拱手告辞了,没准还要将对方打一顿。可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花涴,哪怕他脚脖子疼得要断掉、脚底板磨出血,也能咬咬牙再走上二里路。
“好,”他忍住疼痛,朝花涴微笑,“我陪你一起去。”
到了衙门口,越千城没有进去,花涴和雯娘都是女子,肯定有些较为私密的话要说,他一个大男人就不跟着凑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