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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不在了, 你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你算什么东西!之前派人来收拾往来居被父亲发现后关了她三天禁闭, 今天一早就赶她出来道歉认错,给一个商户掌柜道歉她都嫌委屈, 更何况是这么一个粗野伙计?!

司棠咬了咬牙, 回头可怜地看了马车上父亲的贴身小厮一眼,只得到了面无表情的回视,当下心中冰凉。

那天父亲话语重新浮现心头, 她从祠堂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太晚, 母亲声嘶力竭地在说他会毁了她,然而父亲只是平淡的说道,“是她自己毁了自己。”

他通知她来给这个商户道歉,神色倦怠漠然,并非是在责骂或是问询, 而是更不放在心上的通知。听人说过的在朝堂上的锋锐和气魄全都不存在,她从未想过, 一直和母亲相敬如宾的父亲卸下温情面具后,留给她的只有冷漠。

有那么一瞬间,司棠怀疑过自己是否是父亲亲生女儿,吩咐完要她来道歉之后,父亲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去上朝了,只留下身边小厮看着她。可小厮是什么?就算再受父亲器重,那也只是个仆人!

今日之后,她怕是在京中颜面扫地。

想到来时母亲说过的越王世子和太子都曾进出过隔壁栖云楼的事,司棠咬了咬牙,哀声道,“我并非无故上门,之前贵店主人受了家中刁奴闹事牵连,我今日便是来替他们向掌柜道歉,希望他大人不记小人过……”

三言两语,倒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净,落在路人耳中还当她是个为人着想又平易近人的好姑娘。

小雀抓着手中抹布,瞪大眼睛,嗓门瞬间压过司棠,劈头又把抹布扔了过去,“你还知道你是小人呐?说了不在,你诚心道歉就等着呗!别堵着碍事,我桌子都擦不干净了!”

后院里咚咚当当的声音不绝,原本知道了往来居今日修缮屋舍暂停开张的食客们都被这突然唱起的大戏吸引过来,交头接耳地站在街边看热闹。司棠躲过野丫头飞来的抹布,身后路人并没像她所想的那样为她说话,马车上的小厮仍旧冷冷淡淡,一时间竟让她进退两难。

想到之前母亲提起过的越王世子和太子都曾出现在栖云楼的事,司棠心一横,干脆顺着躲避的方向往侧面一倒,坐在栖云楼门前捂着脸哀哀哭泣起来,“我也是明礼知耻的学子,家中奴仆无状,我专程来道歉赔礼,为何要这样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