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梨也是见了林莺和跟在江如翡身边的林如英小声道歉,才知道看上去像个婢女的林如英实际是公主伴读,父亲追随太子死在了战场上,家中只剩她一人,又爱舞枪弄棒,和承了爵的叔叔一家合不来,这才干脆一直跟着江如翡。
“我跟着公主过得挺好,堂妹这样回去与叔叔婶婶交差就是。”林如英压根不想搭理林莺,直愣愣堵了回去,径自走没影了。司梨知道她肯定还在附近,但身负武艺的林如英想藏起来那真是谁都找不到。被丢在原地的林莺瞧见司梨望过来,尴尬地笑笑,有些手足无措,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司、司小姐。”
等司梨看完孩子们的课程进度离开,林莺才拍着胸口从拐角处回了安瑶和刘芜灵身边,“天啊,我要知道有今天,万万是不敢……”
“所以说,好好做事,无愧于心。”刘芜灵被除了族后,性子愈发平和起来,连说话间都像是带了禅意。
她们的识字小课堂也就每天中午在往来居开一会,其他时间往来居都要准备着生意,司梨待孩子们好,他们对往来居的生意也愈发上心,让司梨除了每天固定的教厨和限量菜制作,几乎半点心都不必操。
入了腊月时间过得飞快,没几天就到了腊月二十三,明日就是祭灶封门,在京城各条大街上走走,不管是酒楼还是杂货铺子,大多都张罗着过年前最后的一波售卖,吆喝声此起彼伏。
关记送来了新熬的饴糖,和已经用的只剩下半罐的桂花蜜摆在一起,祭灶王爷是肯定够了。司梨虽不信这个,但看着身边人都盼着这一天,也就没有管,只当跟着习俗沾沾喜气就是。
原当腊月二十四就要这样平平淡淡过去,当天司梨刚出门就被吓了一跳。
自家铺子本是青瓦平房,虽然低矮丑了些,但经过上次翻修新刷了墙,看起来也是体面的。谁知道一睁眼,青瓦不见了,微弱天光里,半透明的琉璃瓦折射着掉在地上的蜡烛火光,整个屋子都显得流光溢彩,奢靡至极。
不是?谁这么缺德啊,把房顶都掀了?
旁边刚起床的小雀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转回屋内,“俺肯定是没睡醒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