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日子没点难处呢?
院子里热热闹闹的,余家正厅开了一席大桌,除了因郑太后的死不能来的郑阿蛮,还有陈大胜,那该来的都来了。
常连芳坐下就找人,看了一圈问孟万全:“哥,大胜哥咋没来?”
孟万全嘿嘿笑笑,侧身在他耳朵边上嘀咕:“那就是个干亲亲戚,也是个亲戚,那头老郡王爷的意思,帮忙可以,酒桌子就不必上了,这世上什么牙疼人都有,如今顾不得,往后闲了看你不顺眼了,他们就有的是办法恶心你。”
常连芳想想,点头:“那倒是,我一会儿过去看他……”
这话没说完,身边忽伸过一条胳膊,搂住常连芳的肩膀低声问:“听说,你这婚事也不远了?”
常连芳好稀罕的看人:“呦,你丈母娘消息灵通啊!”
啥时候老刀们也开始堕入凡尘,管人间的事情了?
童金台“摸”“摸”下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自己丈人家近两年因他在外走动多,这还是他建议的。
他可不怕老丈人家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四处交际,主要是老张家上下三代闲人多,人品他是考验过的,尤其是第三代,又一口一个姑父喊着,难不成孩子们因是前朝旧臣后人,就没了前程?
自己丈人家把自己当儿子,那孩子们就是自己晚辈儿,再说了,婉如一年一年生着,等到自己的孩子大了,张家第三代都长成了,这亲亲骨血里的姑表亲戚,靠的住的。
他现在看孩子越亲,想法就与从前不同。
用茜儿嫂子的话,那么多实实在在的好亲戚不提啦,还指望跟外人慢慢相交,再花十几年考验人品,才能托付事情?那不是傻么?
张家几代人都是饱读诗书的,他这个做姑父的轻轻拉巴一下又怎么了?好比这孩子有出息,有人管着关照着,少走多少弯路?一年能办完的事情,又何必花费十年去。
像管四儿他爹国子学做先生,那自己悄悄照顾两个亲戚孩子进去附学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孩子进去未必能科举出来,兴许以后走的是荐举,也许是跟寿田一样熬资历,那玩耍的朋友也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