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忽然开始唱曲,都是思春的小调儿……
管四儿摇头,到了这个时候,只要有眼,有心略想便都懂了。
这“妇”早已疯魔,她无胆反抗丈夫,便报复一个婴孩,她走却被孩子拖累挣扎不得,她报复,甚至给丈夫塞了一个“奸”生子想污了他的名声,她堕入魔障越陷越深……
是想不到,却又是情理之中的答案。
曾氏彻底疯了,她在原地絮絮叨叨一会追忆她在娘家的好日子,一会说着她人生最好的时候,一会子又“露”出疯癫,骂出一串粉头妾氏的名讳……
管四儿到底不想听了,他站起来走到早就气的绵软,半靠在长子怀里的李氏面前。
缓缓蹲下他对李氏说:“娘!走吧,儿背你回家……”
天“色”朦胧,透出黎明的光。
曾氏已经忘记羞耻,“露”着前胸,双手比划的飞快,正在叙述自己的人生,憋了一辈子的仇恨,一时半会子,怕她也说不完了。
管四儿背着自己的娘离开这地方,他们走到门口,宫先生无奈摇头,甩袖要走,却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师,师弟?”
众人回头,就看到赵长溪满面哀求看着宫之仪道:“我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洗不干净身上的罪孽,可,我的孩子,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宫之仪却不等他说完,径直走到他面前,双眼冒着火焰的死死的盯着他。
最后便是一声:“呸!”
那是一个极幸福的清晨,管四儿脚步轻盈的背着娘亲回到学士街,从长长的牌坊下走过。
管四儿将陈大胜头回来,将这些看做贞节牌坊的事儿说给爹娘听,他们便笑的眉目舒展。
这天上的云啊,它们就自在的飞着,这墙头的藤蔓,它就随心的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