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蛋前行一步,他就退一步。
这真是奇妙的感觉,这个人脸上有着各种恶,却从未有过这样的?
他也会害怕?
他弄死的小刀把后山山涧填满,甚至在那养出几百只的豺狗秃鹫,一具尸体丢下去,转个身就看不到了,只能看到若乌云一般的黑白不分的人间。
他也会怕么?
小教头退无可退,倒退下高台险些摔倒,一排盾缓缓接近,格挡在高台之前,羊蛋双手托刀,眼睛却看着空中的哥哥们,他的目标非常明确,要过去,带哥哥走,走的远远的,寻个没人的地方做牛马。
做那种有福分的牛马,要冷了有屋檐,饿了有豆饼,主家还舍不得打,还要雇个牧童伺候着,只是出些小力气,就给主家心疼死了。
世上一定有那样的地方吧,他倒退几步,挥刀斩断一排锁链,那些人扑通,扑通的就掉了下来。
场中没了约束的刀一部分跪着,一部分后退着。
佘万霖手里的动作也停顿了。
他的父亲叔叔们也是刀,他们战起举刀,就只有前进,根本不懂后退。
不,谭家练的这批人,根本不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