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臭看他一会忧愁一会笑,便无奈摇头道:“就是个小孩子。”
佘万霖抬眼白他:“你就是老骗子。”
老臭坦率认了:“啊,我家祖传靠这本事混饭吃呢。”
佘万霖却不想理他,骂完继续看布疙瘩上的字迹,他爹陈大胜的笔迹写着,改道金滇,绘制金滇布政使司布兵图后归。
他娘那手并不美算是娟秀的字便有些罗嗦了:儿无钱,可持平家印信去平家商铺支取消费,你爹说的皆是屁……那剩下的字迹好像是被人故意图了去,成了一串儿黑疙瘩。
这一看就是他家的家常戏,他爹想保持尊严,他娘随时捅漏锅底子,爹为了保证尊严,就把他娘的留书涂黑了。
人在外,家书除抵万金,还能给心灵一定的抚慰。
佘万霖把这个布条来回看了不少于二十次,这才将布条递给老臭,示意他也看看。
老臭惊愕,眨巴眼睛指着自己道:“给我看?”
佘万霖恩了一声,手又往前递了一下。
老臭愣怔,终于笑着接过,却不看,只一握拳将布条化成碎片,飘洒在江中说:“嘿,我看这作甚,大字也不认识几个,就,就~不看了,您有事儿,吩咐我就是。”
佘万霖吸气,看着满面疤的老臭,心里也是滋味莫名,这是从小伴着他,在记忆里犹如亲人一般的人,可他现在神清目明身份成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