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刻不过卯时末刻,玉兔刚去,老人家觉少就起的早,她起来,这亲卫巷也就醒了。
至于家里,小宝才三岁,还是个傻子,大的高兴与灵官儿,早被小花儿接到燕京府邸照顾了,他们也有学要上,反对家里的事情知道不多。
直到马蹄声听不到了,陈大胜才嘟囔到:“兔崽子样儿是啥样儿?”
佘青岭走过来,接过哭的要抽过去,看娘亲真的走了,就开始无言流泪的小狗儿道:“就这个样儿,得了,回家等着吧,你媳“妇”这一动,那边肯定来问话。”
他说的是皇爷。
陈大胜心里也有些气,也不畏惧,就讥讽笑说:“那您说,他会派谁过来?”
佘青岭耐心的拍着孙子也讥讽道:“能有谁,谭二那个根儿,他身边也就剩下这个了。”
说到这里,老爷子用下巴点点巷子外面说:“差他侄儿到远,我看他们家倒是很少来这边的。”
老爷子说的是谭唯同的长子谭兴业,谭兴业宠妾灭妻,早就跟跟乌家算作是撕破脸了。
当年乌秀送姐姐外甥来泉后街住着,谭家从未有人来寻过这对母子,甚至前些年谭兴业被舅舅做主,娶了大梁豪商端木家的嫡出姑娘,谭家也没吭气。
人家就用这种方式淡化了当初的恩怨,大家谁也别管谁的事情,你乌家赚你乌家的银子,我老谭家当家主母的位置给你留着,这就够仁义的了。
陈大胜坐下,接过婢仆送来的热茶,心里已经开始惦记媳“妇”,就魂不守舍喝了半盏,才想起爹跟自己拉扯闲话呢。
咋?这是怕自己想媳“妇”儿,怎么会?恩……还是会的,那个鲁莽婆娘要真的怒了,哎,可咋收拾啊。
反正他是打不过她的。
且他心里很明白,当日他奉旨剿九州域,又受了那样的伤,媳“妇”心里到底是记仇了,便是不为儿子,为当日的恩怨,陈家与九州域早晚也有这一场。
他忽摇头笑了起来,佘青岭好奇:“我儿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