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恕半搭着胳膊,接过孟亚松递过来的烟没抽。
小姑娘还在,他怕呛到她。
孟亚松正经下来,关心地问了句:“中弹的位置不要紧吧?”
程怀恕眉眼敛着,淡声回话:“栽下去的时候,狙击手没打准,偏到肩膀了,不打紧。”
话里的语气听起来太过无关紧要,仿佛之前嵌入肩膀的根本不是一颗子弹。
孟亚松忍不住板正了脸色,爆了句粗口:“都他妈快打到心脏了,还不要紧。”
程怀恕一派风轻云淡的,反问道:“我这不是活生生地在你面前么?”
孟亚松叹了口气,感慨说:“老程,幸好你活着回来了。”
幸好程怀恕活着回来了,要不然这种事儿发生在谁身上,都会背负一辈子的愧疚感。
两人相顾无言了一会儿。
孟亚松本就是不拘小节的性子,平日里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但重感情没得说。
程怀恕当时失去意识的前几秒,似是听到了孟亚松的嘶吼声。
并肩作战这么几年,也算是从生死关一起走回来一趟的兄弟了。
程怀恕在孟亚松面前也不弯弯绕绕的,不想把气氛搞僵了,活络说:“别搞那套煽情的,我可不会哄小姑娘一样哄你。”
孟亚松摊了摊手,不置可否。
认识这么多年了,无论嘴上怎么损,战友情早就是根深蒂固的事儿。
棠宁洗好了两个苹果,乖巧地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