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点点头,对她扬起一抹礼貌的笑容:“是的,您是他的家属吗?”
她忙不迭肯定说:“是。”
拧下病房门把手,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情分外忐忑。
窗外明月当空,正是圆月时刻,跟玉盘似的,晕染着皎洁的光辉。
病房内,灯光明亮得刺目。
程怀恕坐在床沿,病号服松松垮垮穿在他身后,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好,气质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光影轮转下,人影的轮廓逐渐明晰。
他眉眼清隽,手压着后颈,视线垂下。
是真的。
程怀恕真的活着回来了。
棠宁的心情溢于言表,悲喜交加之余,又愣在原地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他瘦了。
除了一身的风尘仆仆,还不知道这半个月里程怀恕又经历了怎样常人不能受的苦楚。
是了,没人知道,那半个月他遭遇了什么。
被劫持到他们的窝点后,那群人试图让他留下来做雇佣兵。
当地的武装分子给他取出肩胛骨里的子弹,但同时又将他关在地下室,派人严加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