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的喜欢也是有分寸的。”陈禾垂眸,握着手中的热饮杯壁暖手,“那天见到你,我就是作为他的心理医生,要跟他一起去北京接受心理治疗。”
须臾,陈禾沉重地叹了口气:“他身上背负的太多了。”
不仅仅是个人的选择,还有背后的这山河。
棠宁不可置信般抬睫,心脏猛然一沉:“心理治疗?”
她只知道程怀恕当年的眼睛复明花了很长时间,却不知道那件事带来的远不是身体上的伤害。
“他有很严重的战后tsd,最严重的时候,连进食都会有困难,甚至多次从噩梦中惊醒。”
陈禾身为他的心理医生,在程怀恕生病期间,自然不可能做违背职业道德事情。
所以她一直想等程怀恕恢复后,看还有没有机会留在他身边。
但也只有陈禾在给他治疗到过程中最清楚,是什么信念让程怀恕坚持回到部队。
他骨子里一直是个骄傲不屈的人,也从未为自己救人反倒陷落到圈套而后悔。
从黑暗中蛰伏的这四年,他无数次粉碎自己的傲骨再重构,努力克服听到爆破声后的应激反应。
就像从泥潭里摸爬滚打,但从没放弃过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与守护,只留下一个踽踽独行的孤独背影。
棠宁听着陈禾的讲述,难受的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如同一个溺水者还在濒死挣扎,嗓音轻颤着说:“陈禾姐,他从没有告诉我这些”
那些过去、伤疤,根本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风轻云淡。
越是这么想,她的心里就更像针扎着,细细密密地抽疼。
她以为程怀恕这四年与自己毫不相关,一定是在属于他的领域继续带着荣光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