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到晏灯的表情,稍稍停顿,自顾的低声说:“后来,您一直没有问我。属下都快忘记了。”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
也是这样漫长的白色通道。
景星那时便以沉稳谨慎著称,但能面见导师仍让他欣喜若狂。他的举止应答都完美无瑕,只是转身离开后再也无法克制眼中闪烁的兴奋。
他带回来的种子发芽了。
他得到导师的赞许,迎来真正的转机。
苟且在伦敦下水道里的aan,终于可以拥有身份,前途,阳光。
他有些想念那个小女孩。
景星用了一些小伎俩,光明正大的见到晏灯。
她刚刚完成第一阶段测验,尚未拥有编号,床头标着1775的阿拉伯数字。景星面见导师的前一天,她被从观察室抬到加护病房,身上插满线管连接不同仪器。
研究员们彻夜未眠围绕在晏灯身边,兴奋的不断记录各种数据。
近三年唯一完成初阶测验的实验体。更是项目成立以来,唯一一个,百分百完成初阶测验还能保持意识清醒的实验体。
景星一边回答研究员的询问,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走到晏灯床边。
他没有认出来,又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一具伶仃干瘪的如同木乃伊的东西,就是他带回来的那个文弱女孩。
寡言到木讷,剔透到洞明,有一双白纸黑墨的眼睛,有一脊宁折不弯的瘦骨,有一襟山泽清臞的气度。
他一直知道,他的女孩必定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