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延平接到保育员的电话,气喘吁吁地跑到潭羽的家,踹开门,夺走他手里的刀,送去医院。
伤口被包扎,荀延平连夜开车,把失血过多脸色死白的潭羽送到大熊猫基地。
基地负责人是位头发半白半黑的慈祥妈妈,看见潭羽手腕上的纱布,再看看曾经被女儿疯狂夸娱乐圈最帅如今却全是被浓硫酸腐蚀后的脸,以及无神失焦的眼睛,心里难受。
受了伤的伤口会留疤,又怎么轻而易举地被磨平。
熊妈妈:“留在这里吧,这里工作量大缺人手,你帮小洪他们照顾幼崽。”
潭羽不会在其他人的地方寻死,他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荀延平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把潭羽送到了这个他全然陌生的地方。
荀延平放下潭羽的行李,揉揉熬夜开车而干涩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潭羽的眼睛,声音沙哑,“悠悠八个月后满一岁,一岁的大熊猫可以吃竹子。你在这里坚持八个月,八个月后,你的想法还没有改变的话,我成全你。”
潭羽仍是温柔地笑着点头,只是曾经的笑容能够让万千少女痴迷,现在的笑没了色彩。
他本就是个为人着想十分温柔的人,嫉妒他才华和容貌的肮脏污浊之心毁了他。
八个月的约定让潭羽轻松了许多。
他不想让最关心他的挚友伤心,如果挚友在八个月后能够接受他的选择,他可以坚持八个月。
在完全陌生的地方住八个月,对普通人来说会有一些不适应,而对失去视觉的人,这份不适应被无限放大。
他摸索着一点一点来,小滚滚们喜欢偷跑到他的房间里玩,他怕盲杖不小心敲到它们,把盲杖放起来,一点点地在脑海里构建幼崽活动区的地图。
潭羽听着钟表的报时提前一个小时去给小滚滚们煮奶,前些日子他的手总会被烫伤,现在已经不会了,熟能生巧,他现在听着煮奶的声音就知道了大概的温度。
不等开饭时间,悠悠已经滚过来了,抱着爸爸的腿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