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晚间秦青房里的灯盏亮了许久,芦苇进去挑了烛花,才发现她还在温书,边上已经叠了好些笔记。
“小姐,很晚了。”
“你先下去吧,我写完这些就睡了。”
芦苇自然是不会先睡的,便就又暖了热汤来:“小姐先喝一些暖暖身子吧,小姐这般用功,今年学考,应是又能甲等了!”
秦青呵了一声:“这么开心做什么?”
“当然开心呀!书院里那些小姐公子们,皆是比不上小姐。”芦苇说着竟很是骄傲,“这京城里,谁人不知小姐才气,而且小姐医术也了得。等小姐及笄,定是能做司药监女官的!”
笔尖顿住,秦青抬眼:“谁告诉你我要去做女官的?”
“啊?”芦苇愣住,“不做吗?”
“不做。”
秦青答得简洁,之后便低了头不欲再说,芦苇也不好再问。
作者有话要说: “君子不以其所不能者愧人”个人很喜欢的礼记中的一句话,刚好与此处想表达的有契合,所以引用了这句。
第四章 担心
只等到夜半,四下静寂,秦青才搂了被子瞧着那沉沉床幔睁开了眼。芦苇的话提醒了她,大兴的女官是从先帝时候置下的,虽是少有,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不过是远比一般男子为官要难一些罢了。
父亲教她医术,又允了她这般年纪兼任书院医室医女,想来对她的期望,也定不在于相夫教子。
小时候旁的姑娘绣花弹琴,她却被逼着坐在药田里认药材,经常被蚊虫咬了一身的包,秦知章也不过是蹲下来问她:“出来的时候为何不戴香囊?为父问你,什么草最是防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