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小孩儿。”他手指轻戳她的鼻尖,“你把我编进故事里干啥?”
柳烟噗嗤一笑,扬起脸直视贺春生:“诗人先生,有件事我一直没机会问你。咱们度假的那段日子,‘如履薄冰’这个词,超睿咋学会的?”
“辞典、电视、广播、课外书,学成语的途径那么多,从哪里学都可以。你别盯着我笑,怪瘆人的,你得相信我,反正不是我教给他的。”
贺春生连连否认,但他的表情极不自然,瞒不过柳烟的眼睛。
“哦——”她拖长声调,“是吗?”
“小孩儿,我简直拿你没办法……”贺春生败下阵来,只得承认道,“‘如履薄冰’是我教超睿认的新词,但造句绝对和我没半点关系,全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我巴不得你学会骑马,不可能反过来嘲笑你。”
柳烟歪了头,睨他一眼:“思维清晰说话流畅,退烧了?”
“你给我盖两床毯子发汗很管用。”贺春生赶忙半躬了身,额头凑到她面前,“快摸摸!不烫了,我已经好了!”
“哼,不上你的当。”
柳烟抿嘴一笑,逃出贺春生的怀抱,重又掀开锅盖搅拌米粥。
早餐桌上,贺春生可怜巴巴地又是讨好又是撒娇,柳烟却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邹庆说的事。饭后,她收拾碗筷,命令他回床上休息,却听卧室方向传出一阵响动,他已经换好外出的衣服,又在棉服外加了一件浅卡其色的工服。
“春生,你烧还没退,在家休息!”
“饭前量体温不是379吗?没事,低烧而已。我扛一扛就挺过去了。”
柳烟转念一想,心里有了盘算。她说:“那你答应我,不许争着抢着干活,等工人到位,一切听秦叔安排。”
站在玄关换鞋时,贺春生一脸失落:“我想亲亲你……又怕把感冒传染给你。”
柳烟红了脸:“就你话多!把体温计装上,每隔两小时测一次。今天咱俩各忙各的,你记得按时吃饭吃药!”
贺春生身板挺得笔直,嗓音洪亮地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