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
贺春生注视着墙外时而闪现时而变暗的手电筒光线,唇角不由得微微上翘。
光线是从柳烟家院子照过来的。
只隔了一排房子,院墙又矮,一眼就能发现。
清亮的声音随风传来。
“一个醉鬼说,我不敢顺着这个光柱爬上去。另一个醉鬼问,为啥不敢爬?”
稚嫩的童声急忙问道:“为啥呀?”
柳烟说出答案:“因为第一个醉鬼怕第二个醉鬼关掉手电筒开关,没有光柱,他不就摔下来了嘛!”
“哈哈哈——”贺超睿笑声不断,“婶婶,婶婶,你多给我讲几个笑话!”
“好,我再讲一个苍蝇妈妈和苍蝇儿子的笑话。”
两分钟不到,贺超睿的嗓门盖过了先前的笑声:“婶婶,再讲一个,再讲一个!”
淡淡笑意,由贺春生的唇角荡漾开去。
他手握钢笔,慢慢地划去“她不能走”四个字。
最后,第二句变成了:“她是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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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星村是榆西县12个深度贫困村之一,始终和“贫穷”、“偏远”这两个词关系紧密。
柳烟考上大学那年,靠家里二十亩地打下的小麦,根本凑不够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