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不那么恰当的比方,就好比坏人终于想上岸从良,却发现一来一往,洗白已经变成付不起的代价。
倘若自私一点只顾自己感受,不管季培风,那从道德的层面来讲,她就还是个坏人。
季培风郁郁寡欢要是再出点什么意外英年早逝,两人都得背上负罪的包袱,捂成一辈子的脓包。
倒了杯热牛奶,何西亲手送到宁佳书手里,“喝一点,有力气,要不东西我陪你上去收?”
“想什么呢?”
宁佳书抽手回来,警惕盯着她,“我告诉你,就算我们分手了,你也甭想打霍钦的主意。”
“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搁你这儿做什么东郭先生。”何西呸她。
好歹这一番打诨插科过后,气氛总算不那么沉重可怕。
宁佳书换下制服,往脸上拍了点儿水,打起精神上楼。
才开门,霍钦瞧见她的脸色,把手贴在她额头,“你是不是感冒了?”
“不知道,落地以后就头疼。”
“我给你找点药。”
霍钦转身往里走,宁佳书却猝不及防抱紧收拢他的腰,轻声说,“霍钦,我好累好困哪,想睡觉。”
他的脊背笔直坚硬,却是天底下最能让她感觉安全的所在。
霍钦默不作声静立半晌,拍拍她的手背,答应她:“好。”
宁佳书一陷入被窝里,思绪就昏昏沉沉,搅成一团浆糊,睡到全然失去意识了。
她在这张床上躺了一年多,在这儿跟霍钦谈天、亲昵、翻滚过,却从未感觉这地方这么冷。羊绒、棉絮的被褥仿佛全变成了冰块,她拼命蜷缩身体汲取热量也还是冷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