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夜晚温度能低到负几度的冬天啊。
仓库那么冷——
李温忻鼻头一酸,眼眶迅速就有了湿意。
后来过了大概有三个小时,仓库门终于被打开,是爸爸,把他们救出来。
哥哥因为受冻,在加被野猫抓伤,高烧三天三夜,整个人在大病后瘦了一大圈,原本肉肉的脸瘦到颧骨突出明显。
在家里养病阶段,哥哥总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只知道他那原本灵动发亮的眼睛里面,死气一片。
他也是在长大一点,才从家里干了有些年头的阿姨聚一起摆谈时偷听到的后续。
李温慕烧退苏醒后就立刻向妈妈道了歉,发誓不在养猫或者在动养猫这个心思。
妈妈很高兴,因为她赢了。
但她还不罢休,说着要为了应证李温慕说的是不是实话,是不是真有悔过之心,要他亲手,把捡回来的流浪猫给掐死。
毫无意外,李温慕当场崩溃。
那时候的哥哥,也就才读初中的年纪啊——
李温忻捂着眼睛,不受控制的眼角划过泪水,低声抽泣起来。
回忆太痛苦,而回忆中的人,却也在无助承受他本不该承受的痛苦。
那天,爸爸和妈妈吵了一架,最终还是没让哥哥亲手掐死。
而哥哥,因为这件事受了不小刺激,往后就变得更听话,妥协不反抗的变成,妈妈心中那个想要的,优秀作品,傀儡玩偶。
后来爸妈终于离婚,父母双方可以各选一个孩子的时候,哥哥也是主动站出来,笑着看不出一点悲伤的说:“我选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