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忱颓然坐在床边,姐姐病床上那瓶点滴上的药物她认识,是镇定类的,这让她以为姐姐肯定是昏睡着的,一时也没发现她醒了,有些话对着清醒的姐姐她不能说,这时对着“昏迷”的姐姐,她心防全松,半彷徨半忧愁地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你说我有个前任,可那个前任也是你啊,你讨厌我叫你'姐姐',可是以前明明就是你让我叫的,你让我养成了习惯,五年以来我日日夜夜念着这个词,一时半会儿怎么改得过来?明明是你忘了啊,是你失忆了,为什么要拿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跟我说分手?”
她说着,又抹起了眼泪,她的眼睛已经完全红起来肿起来了,好像连掉眼泪都疼,但完全又控制不住,就那样坐在病床边哭着,不时茫然说几句话。
顾良夜越听越糊涂,终于忍不住睁开眼,跟她道:“什么我失忆了?”
这一声几乎吓走了楚忱的魂魄,她愣住,眼泪憋在眼眶里,见女人睁开了眼,奇怪地看着她,又笃定地道:“我什么时候失忆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乱说些什么?”
楚忱心中冒出一些问号:“你失去了一段记忆,不是吗?”
顾良夜皱着眉:“没有。失忆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我身上?”
楚忱懵了:“你就是失忆了啊,那几年的记忆,你不是都丢掉了吗?你说我有个前任,我那前任就是你,我们的恋情发生在你失忆的那几年,你把那些日子忘了。”
怎么回事,阿瑜姐不是说姐姐丢失了那几年的记忆吗?为什么姐姐又说没失忆?不对,姐姐是失忆了,不然怎么可能认不出她来?不然怎么可能不回来找她?
楚忱:“你骗我的吧?”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你失忆过,你不用瞒着我。”
顾良夜皱眉:“我没有失忆,我记得过去二十七年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我的过去没有你,又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前任?”
楚忱方寸大乱,怎么会这样呢?二十七年、二十七年,二十七年的记忆都在?那她丢失的是哪几年呢?
楚忱脑中划过一些念头,可是那些东西闪的太快,她混乱的脑子根本抓不住,她紧握住病床的圆柱扶手,又急又快地抛出几个问题:“你大学在哪里读的?”
“东江大学。”
“你大三时的导师是谁?”
“赵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