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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坐在了一边,看了看刘悦薇的肚子,“郡主这有七八个月了吧?胃口可好?”

说起孩子,刘悦薇就来精神了,“郭姐姐养了三个儿子,都说你经验丰富,回头等我生了,你也来教教我怎么带孩子,我看你家几个孩子都壮实的很呢。”

郭氏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小户人家,孩子养的粗糙,郡主家的小爷们要养的精细些。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郡主,做了一些尿布,到时候要是小爷的尿布不凑手,也能拿来应个急。”

郭氏很会说话,并没说我送了尿布给你用你,而是说你留着,能应急也好。

刘悦薇见她似乎比以前清明了些,也就不再啰嗦,以后的路怎么走,还是要看她自己,谁也不能帮谁过日子。

说了一阵子话之后,郭氏就带着孩子告辞了。

丰家少了许多吵闹,丰家父子几个居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不错啊,比以前整天大呼小叫强多了。

丰老太太发现自己瘫了之后,似乎儿子和孙子并没有离了自己就过不下去 。她说的话没有人听了,所有人都劝她,别闹了,别闹了。

泼辣了一辈子的丰老太太感受到了从云霄到泥泞的区别,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当家人,也不是那个声音大一点儿子媳妇和孙子们都不敢出气的老太太,而是个拉屎在□□里还要看人脸色的瘫痪之人。

郭氏没有虐待她,比起别的那许多人家悄悄掐婆母或者不给婆母饭吃的恶媳妇强多了。可丰老太太还是觉得无比失落,不管她说的话多么刻薄,郭氏都冷眼旁观,仿佛她是个死人一样,不值得去计较。

瘫痪了没多久,丰老太太又病了。大夫来看过了,也说不出来她病在哪里,只说上了年纪,又摔伤了,总免不了的。

丰班头知道孩子娘伺候婆母很用心,只能叹息一声,多花些钱,给老太太多买些好吃的。

但丰老太太的精气神下来了,多少好吃的都补不回来。

没过多长时间,丰老太太在一个春风和煦的夜晚,死了。

她死得静悄悄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晚上郭氏给她盛了碗粥,里面加了几样小菜。

丰老太太一反常态,没有像之前那样讽刺两句或者骂两句,而是很平静地接过了碗。

郭氏正要出门,丰老太太忽然叫住了她,“铁牛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