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林寺的这一年半艰苦训练,让李三思的感知大大的提升,自然包括了这种生物钟的效应,甚至于不需要调闹钟,李三思就可以在自己睡觉之前想起床的钟点上面起来,这是在无数的鞭打和训练下面锻炼起来的能力,几乎都成为了习惯。
门嘎然打开,李母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杯牛奶,看到李三思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显然有些讶异,手伸了过来,按住李三思额头,“怎么回事,这两天起来的那么早,三思,你是不是病了,往日里是怎么叫都不会动惮一下的啊!?”
“没有没有,”李三思接过母亲手中的牛奶,两三口喝了个干干净净,“这几天上学嘛,比较的兴奋,所以早上早早的就起床来了。”
李母看着李三思在不过三秒钟之间喝下的一大杯牛奶,嘴巴惊讶的合不拢来,“你。你在以前的医院,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从前叫你和牛奶,你是压根不会去喝一口,只有我差点捏着你鼻子灌的时候,你才会老实的喝那么一点,而今天,”李母指指空瓶,“竟然。”
“哎呀,我饿了嘛。”开玩笑,母亲要使知道自己在大林寺每天吃的什么喝的什么,就知道现在的牛奶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最好吃的东西了,当然喝得个精光。
“我走了噢,妈!”李三思背上书包,整理好自己的平底鞋,开门走了出去。
我们会不会,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会在某个叫不出名字的地方,会在某片风划成线条的场景,看到曾经那张熟悉的面容,同时也就在那么一瞬间,天昏地暗。
谁的忧伤,埋没在沙地上扯着风静静旋转的风标,留下晃动拉长的影子,像是几十个世纪前斑驳的呈现。
谁的呢喃,像是塞壬的歌喉,拂拭着人们心灵最脆弱的沙洲,带来天空瞬息万变的风景,奏动了锈迹斑斑的琴弦。
谁的女孩,离散在古老的荒原,隔着圣安德烈斯大断层双目对视的瞬间,看见了曾经的永远。
谁的身影,站立在世界毁灭的尖端,看着面前疮痍满目的画面,湮没了所有传唱千年风干的誓言。
没有荒原上面扯着风旋转的风标,没有海洋深处塞壬的歌喉,没有空间隔离的圣安德烈斯地球大断层,没有世界毁灭的声响。
只有站在缓缓飘落梧桐叶下面的女孩,已经烫卷蜷曲的亚麻色头发,调皮的挽在肩膀前面,更深更长的睫毛,能看得见一整个银河的眼睛,融合在周围环境里和谐优美的身线,带着眼睛弯弯的弧度,融化成穿破一整个冰河世纪的笑脸,相隔着一条街道的时空,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李三思。
“啪嗒。”
不知是谁的书包,掉落在地。
下一秒钟,苏紫轩纤长的身体,已经被李三思紧紧的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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