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一顿,就听怀虚道:“她好强。”
“谢楼主师兄也很强!”怀虚语气中有一丝沮丧,但是更多的则是战意,“我要好好修炼,争取早日能够追上师兄!”
风止一愣,随即笑道:“好。”
这件事毕竟牵扯到观肆银天歌,慕流光便也没有进入谢意的房中,而是持剑立在门外。
房间内,银天歌往门外看了一眼,道:“他也是观肆的徒弟?”
谢意笑了:“前辈觉得,像吗?”
银天歌很诚实:“不像。”
观肆为人正如他的名字一般,肆意风流,若是有徒弟,也应当是谢意这般。
怎么想他都不可能会教导出外面那个冷冰冰的徒弟。
“说吧,他当年离开的原因是什么?”数十年过去了,银天歌一直对当年观肆离开之事耿耿于怀。
回答她的问题之间,谢意先给她解释了一番观肆在明月楼的地位。
明月楼一共有五位长老,平日里并不怎么管理明月楼的俗事,可各个都是半步飞升的大能。
所以明月楼即便掌握着沧澜大陆上的各种秘辛,也没有什么门派表示反对。
一来他们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会寻上明月楼需要帮助,二来,也没有多少门派头这么铁,五个半步飞升的大能杠上的。
寻常宗门有一个半步飞升的大能,就已经可以横着走了,更何况明月楼这是有五个。
“原本三师父一一直都在外游历,”谢意道,“只是二十多年前,明月楼内出了事,当时的楼主神秘失踪,师父不得已只能回来帮忙。”
银天歌冷冷道:“他也未曾对我说过这些。”
谢意:“时间紧迫,宗门再三传音要求他回来。”
银天歌眯起眼睛打量着谢意的神色,神色中划过意一丝差异,突然开口道:“二十多岁的元婴期?”
如今的人修都已经这般妖孽了吗?
“二十多年前,想必你还未出生。”银天歌自然是看得出来谢意如今的真实年纪。
“是。”谢意如实道:“只不过,前任楼主是我母亲。”
银天歌神色微顿,就听谢意继续:“她已经消失二十多年了。”
“三师父这些年来踏遍了沧澜大陆各个角落,始终一无所获。”谢意继续道:“当年之事,师父也曾表达过对前辈的歉意。”
银天歌却突然冷笑一声,道:“歉意?若是他真的心,何不来无尽之海寻我?”
观肆明明知晓她出不了无尽之海,所以这二十多年以来,他甚至连无尽之海附近都未曾踏足过。
这难道还不算是有心避开自己吗?
“这是我与你师父之间的事,本来不打算牵扯到你一个小辈身上。”银天歌道:“只是可惜的是,我出不了无尽之海,他此生怕是也不会踏足这里。”
“如今你亲自送上门来,倒是方便了我。”银天歌打定主意将谢意留下来,道:“什么时候观肆再出现了,我什么时候再放你们离开。”
谢意神色没有四海变化,似是早就预料到了银天歌会这么说一样她只是微微一笑,“若是传个信回去的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不过三师父如今应当在北地,距离无尽之海很远,我倒是不介意留在鲛人一族中。”
“只是,”谢意笑道:“我有一件事想要请大长老帮忙。”
银天歌轻笑一声,语气诧异道:“你倒是不怕我对你动手?”
谢意摊手:“前辈修为远高于我,若是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何必还听我说这么多的话。”
银天歌嗤笑一声:“你观肆倒是真的挺像的。”
“说吧,你来找草木一族的地盘做什么?”银天歌道:“草木一族已经陨落千年,族人也尽数陨落。”
“不,”谢意摇头,“还有一名族人。”
银天歌眼神中划过一丝惊讶,当年草木一族陨落的时候她已经成年,记得很是清楚,明明草木一族已悉数陨落,何来的后人?
谢意道:“是一名人族与草木一族的混血,血脉并不纯粹。”
银天歌了然,“你想要草木令?”
唯有草木令可以提纯血脉,她回忆起当年之事,语气中有些许唏嘘感叹,“当年草木一族确实将一名族人驱逐出了无尽之海。”
即便草木一族与无尽之海的大部分妖□□好,而且与人族的关系也不错,但他们族内仍旧是有一个规定——草木一族,不与异族通婚。
这样也是为了维持血脉的纯粹,草木一族能够传承下来,也正是因为如此。
不过也不是没有草木一族的族人违背这个规定,可与异族通婚之后,她们根本就无法诞下新生儿。
“也许是上天垂怜,”银天歌叹了一口气,“让草木一族终究是有一名后代存在。”
也许是后来某一位与外族通婚的草木一族族人诞下的孩子,却也没办法再回到无尽之海。
银天歌道:“草木一族的族地已经沉没在海底,你们可曾想过如何打开族地外面的封印?”
谢意:“我猜,若是草木一族的族人知晓若干年后会有族人前来的话,那那名族人应当会知晓。”
当年草木一族陨落,是为天灾,也为人祸。
自那以后,无尽之海中的妖兽都没办法再出海。
谢意笑道:“若是前辈信得过的话,我现在就给师父传音过去。”
“在师父来之前,希望前辈可以带我们去草木一族的族地看一看。”
银天歌朝谢意扬了扬下巴,谢意会意地恰了个手诀,一道银色的蝴蝶停留在她手上。
谢意淡定道:“回去告诉我三师父,我被扣在鲛人领地了,让他过来无尽之海赎我回去。”
待她说完之后,银色蝴蝶在她掌心蹭了蹭,扇了扇翅膀,身形渐渐隐去。
谢意一抬头就对上了银天歌复杂的视线。
谢意:“前辈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银天歌:“你就这样直接告诉他?”
谢意笑眯眯道:“三师父还等着我给他养老的,必定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她顿了顿,试探性问道:“若是见到他之后,前辈要怎么做?打他一顿吗?”
银天歌冷笑一声:“自然是让他永远留在这里了。”
纵使她修为比不过观肆,却也不是不能留下他来。
银天歌:“等什么时候他还完了欠我的债,我再考虑后面的事。”
谢意同情了一秒钟远在北地的观肆,下一秒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以观肆渣了这么对年,翻车的次数寥寥无几的经历来看,谢意相信他自己可以搞得定的。
“走吧,”银天歌起身,“我带你们去海底。”
鲛人与草木一族也算的上是交好,如今见到旧人遗留下来的后代,不过是带他们进入海底而已,区区一件小事罢了。
谢意拱手:“多谢前辈。”
银天歌打开房门,就见到了抱剑而立,面色冰冷,气质如雪的慕流光。
兴许是想到当年观肆之事,银天歌多问了一句,“这是你情人?”
观肆的徒弟,应当也他一样风流花心才对。
谢意唇边含笑:“前夫罢了。”
银天歌:“嗯……嗯?”
慕流光神色淡漠,毫不在意谢意刚刚说的话。
银天歌:“那你们还在一起?”
甚至一起进入了无尽之海?
谢意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想法将这个剑修留在身边的?
谢意笑:“大概是因为慕道友这般貌美,便是看着心情也好许多。”
“美人谁不喜欢呢?”
银天歌真心实意道:“你渣起来的样子,像极了他。”
云朝露他们等在外面,见谢意毫发无损地出来,皆是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他们怎么觉得银天歌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银天歌心中想到的是,观肆当年是好美人,谢意应当他一样。
如今这云舟之上均是俊男美女。
谢意比她师父还胜一筹——毕竟比起观肆来,谢意多少有些男女不忌。
“我身上也没有避水珠。”银天歌也是流血不流泪的,当年被观肆抛弃之后都没哭过,一心想要将观肆囚禁起来,身上哪来来的避水珠。
“不用担心,”银天歌朝银绯招了招手,“来,给大家哭一个。”
银绯:“??”
“长老,我不会啊!”银绯坦然道:“要不……您把我打一顿?兴许打疼了我就哭了?”
围观的其他人族:倒……倒也不必。
“我有一个想法。”怀虚默默开口道。
银天歌银绯都朝他看去。
片刻之后,银绯脸上绯红一片,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变成了一颗颗圆润的珠子,她一边往自己脸上扇风,一边直呼气:“好……好辣!”
怀虚腼腆一笑:“我的储物袋中,正好备上了一些辣椒。”
正好,配上钓上来的鱼,正好可以做成麻辣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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