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旸把刚才削兔肉的刀拿出来,刀刃对着自己,把刀柄递给他,道:“在这儿。”

“咱俩都和好了,这刀跟鞘,应该也挺想对方的吧?”恬期把刀鞘的口子对着他,催促道:“你把它插进来吧。”

息旸顿了顿,在他期待的眼神里,把刀刃朝前推近,匕首与刀鞘很快两人手里严丝合缝。

恬期把匕首整个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息旸,嘴角扬起雀跃的弧度,道:“刀还是跟鞘在一起看着舒服,你说是么?”

息旸经常想,恬期的眼睛为什么总是那样漂亮,他只是看着,就好像要迷失在里面,一颗心和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了。

他点了点头:“对。”

他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喜欢恬期,为什么总觉得他眼睛那么漂亮。

如果说他是一把刀,那恬期大概就是那个鞘,只有他能让他敛起锋,藏起芒。

没有恬期的话,他大概只是一把锋利的兵,有了恬期,他才更像是一个人。

恬期身上有他的一切,他的心,他的神,他的思想,还有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恬期低下头,摸着那把匕首,又道:“既然是亲手所铸,它必定对你意义非凡,还是要完整的收好才是。”

息旸握住那把匕首,看着他被晚霞染上薄晕的脸颊:“阿期。”

“嗯?”

“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呀?”

息旸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那日我拿着刀,是在想,把你的心剖开,看看自己在里面占了多大的分量。”

恬期愣了一下,表情慢慢变得古怪起来,“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