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没有倘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落下了地平线,天地间只余昏暗暮色。一队人马跑了回来。
“将军。”带队的军官神色沮丧,“属下办事不力,尚未发现陶北的踪迹。”
谢无疾皱了下眉头:“那就再加派五百人去找。”
中原军败绩显露后,陶北自知无力回天,于一片混乱中带着亲兵先行撤退了。等到战局结束,谢无疾派人去找,已经不见了陶北的踪迹。
谢无疾道:“把守各大口岸,防止他们从江上逃脱。”
于是士卒们又马不停蹄地出去找人了。
……
……
月黑风高,江晚潮来。
跌宕起伏的江面上,数名卫兵簇拥着陶北挤在一艘小舟上。小舟在风浪中起起伏伏,船上的众人也随之前仰后倒,挤作一团。
多亏了昏暗的夜色,使得陶北那惨白中夹杂着青绿的脸色不为人所见。他脸白是因为战败后的悔恨,脸绿则是因为……晕船。
戎马十余年,陶北不是没有打过败仗,但输得这么惨,逃得这么狼狈,似乎是头一回。只是此刻比起晕船的痛苦来说,吃了败仗的难受似乎已经不值一提了。
“呕……”陶北扑到船舷边,对着江水呕吐起来。
又一个大浪打过来,冰冷刺骨的江水混着秽物拍到了小船里每个人的脸上、身上。
这一船都是北方士卒,许多人是平生头一次坐船,晕船的绝不止陶北一个。被这加了料的江水兜头一浇,又有几个人忍不住了。